🌸御街行🌸

【嘉瑞】区别对待

※师生梗，年龄操作有。
大概是15岁跳级生嘉×29岁语文老师瑞

※十分流水账的小学生作文，ooc，没啥含金量。
来自一个最后一次考试总挂掉然后被老师不理不睬的学生的悲哀（x）

相信我写这一篇的时候非常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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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罗斯，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随着私心肆意乱来了，快回去吧。”

寒冷的冬夜，紧裹在身上的羽绒服都无法阻止冷意的侵袭。稍在外面多做停留就会冻得牙齿打颤，手怎么也不愿意从兜里伸出来，腿脚更是变得僵硬且麻木。

正是因为这么冷的天，格瑞才没法放心自己最头疼的学生在外面游荡。何况他找到嘉德罗斯时，对方正站在天桥上吹着风。别说底下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有多美丽了，他仅仅穿着一件毛衫，嘴唇被冻得隐隐发紫。

“以后不要发一条让我出来的信息就马上把人拉黑，这样我都没法答复你。外面风这么大你打算吹多久？”

格瑞跑了大半个街道，脸颊都快被呼啸着的风割伤了。嘉德罗斯这种自说自话的做法总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好歹他也是自己的学生——前一个月还算是，他不自觉的放缓了语气，试图用为人师表的那一套劝慰道。

“我不拉黑你，难道等着你主动删掉我吗？格瑞，我现在不是你的学生了，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前半句他平铺直述的听不出情感，声音低的差点儿就被席卷而来的狂风吹散了。后半句却话锋一转，跳跃着火光的金色眸子转向格瑞，如同轰然在空中炸裂的雷电，几乎是咬牙喊了出来。

是，你也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学生了。那干嘛叫我出来当头就是一顿狂斥，想发脾气也别无缘无故的行吗。格瑞摇摇头，他从不明白嘉德罗斯的想法，也不擅长去揣摩这人时而幼稚时而成熟的内心。
抱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念头，他准备转身离开这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你给我站住！”
他被踩着桥面薄冰“哒哒”跑来的嘉德罗斯拽住衣领转过身去，对上了那双愤然的金眸。格瑞觉得莫名其妙，他到底哪里又招惹这个小孩了。其中的那一抹隐隐约约的悲哀倒是给了他一种负罪感。

嘉德罗斯厌倦了格瑞的忽视，或者说被格瑞的这种对待方式彻底激发了怒意。

※
一年前他被塞进了对方的辅导班，就这样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是天才、跳级生，理化从来都不在话下。唯独语文这方面有所差距，积累文学知识或者安静读书这种事绝对不是他喜欢做的。再说就算语文烂一点儿，靠着数学和其他理科照样能和班级第二拉开20分的距离。

所以被父母扔进辅导班，他是不爽到极点的。
因为根本就不需要。

哪怕父母不停的叨念这位老师多么年轻有为，是凭借着能力从外地搬过来，并且取得了良好的口碑。要不是因为格瑞不愿开设1对1的辅导，他们倒也不会委屈自家儿子去上这种十来人的小班了。

嘉德罗斯坐在后排，我行我素的玩着游戏。同班的多是来自各个学校的精英，可他就是瞧不起他们，语文这种无聊的科目还需要补习，怕不是书呆子就是智障。

他不学，老师倒也不管。只是他偶然一次抬头瞄到了那人工整的板书，摘掉耳机听了会儿讲课的内容，发现也没有那么令人昏昏欲睡。

之后模考的作文他被打上了有史以来的最低分，嘉德罗斯差点掀了讲台。结果被格瑞不紧不慢地按回座位，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过度缺乏的表情偏就引起了嘉德罗斯的不快。

格瑞当堂批评了嘉德罗斯总是不交作业的行为，并且讲评了其他优秀的作文。不得不说摆正的实力才是一切，饶是他再怎么心浮气躁，看了那些华丽顺畅的辞藻没有服输也是不可能的。

“不努力练习的话，只会埋没你的才能。”

老师如是说着，语调平缓的不像在惋惜。仿佛他的本职就是提点到了即可，接下来就任由发展了。

嘉德罗斯偏偏不服气，教过他的老师无一不是感叹他的天赋异禀。格瑞是个例外，那好，我就要向你证明——就算我不付出和其他渣渣相同的努力，也能获得比他们还要漂亮的分数。

他也确实做到了好几次，不就是认真写点儿应试教育的稿件嘛，有规律可循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连座位都从最后一排搬到了第一排，故意要跟格瑞找茬似的。之前在全班批评我丢的面子还没找回来呢。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可自从两人拉进了距离后，格瑞上课抛出的问题嘉德罗斯都是第一时间抢着回答。故意作对似的这样一来二往，倒也擦出了不少火花。

嘉德罗斯还清晰的记得那些片段，就像是昨天发生般的历历在目。感情这东西微妙的不得了，总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抽枝吐牙，越想避而不谈，反而从茂盛的绿叶中开出了花朵儿。

每每格瑞提问别人遇到瓶颈时，都会第一时间转向嘉德罗斯，由后者漫不经心地说出答案，顺带翻个白眼对答不出的渣渣鄙视一通。

某次授课的内容与什么“爱情”啊“放弃”啊这些敏感又牵扯神经的词语挂钩，一众女生便叽叽喳喳的抓住这个话题不放。
别看她们平日里沉静内敛的模样，慢慢和格瑞熟起来后发现了这位老师其实人特好，偶尔的调侃总能让他平板的表情发生细小的变化。加上格瑞平日里是冷淡了点，却也没见他对谁发过脾气。这份对学生的包容让她们干脆扔掉了人前人后的一套，想要和这位年长不了几岁的大哥哥成为朋友。

真是无趣。嘉德罗斯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帮子，脸颊上画着的星星都揉成了一团。格瑞也该阻止她们继续说下去了吧，这些人可都是津津乐道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想探听八卦的啊。

后面格瑞的话嘉德罗斯没有仔细去听，模模糊糊的仅剩那低沉的音调。他好似提及了什么消极的言论，像是在讲一个沉重的道理。女孩们却更激动了，三三两两的吵嚷着：格瑞老师，快讲出你的故事。

啊，是了。

格瑞移开了视线，微垂下头，似是招架不住女孩们这么叫唤。他再开口时教室中一片鸦雀无声，都在屏住呼吸认真的聆听——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他的话语彻底消散在空气中也没能结束。

“是很像故事中的，她死了，是车祸。这也是我不愿意回家乡的原因。”

什么嘛。嘉德罗斯心想，这台词要是放到影视剧里他早该大笑出声了，就算如此他现在也很想笑，只不过在突如其来的寂静中太突兀罢了。

先前闹着想探听他八卦的女孩们住嘴了。在不了解别人之前，最好不要去轻易询问他们的经历，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别人究竟经历过什么。

如此轻描淡写的言词下，是怎样遍布着悲痛与血液的冲击性场景呢？
没有任何人开口，格瑞依旧偏头保持着沉默。其他同学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为了讨些乐趣，无意识的伤害到了自己喜爱的老师——

“行了。”
坐在第一排的金发少年摆摆手，似是要拽回那人的视线。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格瑞。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们，快点履行好你作为老师的职责吧。”

虽是夹杂着嫌弃与嘲讽的话语，倒是很好的化解了尴尬的空气。女孩们舒了口气，也立马打着圆场跳到另一个话题。

能够毫不在意说出这种话的人恐怕只有嘉德罗斯了。

在他看来那些伤春悲秋都是无用之事，他可以理解，但是不愿接受格瑞这样优秀的人深陷与池沼之中。他只要告诉格瑞，你现在很好。就足够了。

不想回去就不回，这里照样有人接纳你。
他环视着不大的教室，顺带对后方的女孩投去了个威胁的眼神。虽然知道她们没有恶意，但警告一下总错不了。

课得以继续进行了下去，嘉德罗斯明白，他之所以会把这种无聊的小事记得那么清楚，大概是因为这是那双蕴藏着无数复杂情感的紫眸在他身上停留的最久的一次。

在此之后他成了格瑞最引以为傲的学生。什么？这当然不是格瑞承认的，而是嘉德罗斯给自己授予的。
每次的模考第一，格瑞不常夸人，只在评讲完卷子后会加上一句这次的最高分是谁谁谁。嘉德罗斯不屑的耸耸肩，看在我甩后面的虫子这么远的份上你都不愿意多提两句吗？

占据榜首了自然而然就会博得老师的眼球和关注，所谓老师都喜欢好学生，还真是好懂。

每次回答问题都有他；每次考试第一都是他；每次他都第一个来教室，在格瑞略带诧异的目光中问：有没有什么奖励？然后对方还真从口袋里翻出了巧克力。嘉德罗斯接过那包着金色锡纸的甜点，心头有什么柔软的部分随着揭开的外壳掀起一个角。

时间流逝的飞快，转眼就到了毕业考的日子。完成了这一科后，他便可以不再分心的专注于理化。而这一年和格瑞相处的时日，也临近画上一个句号了。

心怀不舍这种情感他可没有，只是他俨然成为了这个小课堂的中心，成为了格瑞口中寄予着无限期望的学生，嘉德罗斯很享受这种感觉。

所以当心思细腻的女生们筹划着给格瑞送些礼物作为毕业留念时，他成了第一个被私下找到的人。大家一致推举他来号召这件事时嘉德罗斯表面上满是不屑，但内心却又沾沾自喜起来。

看吧，这可是同学们公认的，我是和你关系最密切的学生，同时也只有我才能带动这些一盘散沙的渣渣了。

这个课堂就算只有我们二人也能顺畅的进行下去，不是吗？

上课的数目进入了倒计时，当格瑞完成了最后一点儿评估文的讲解，他端起掉色的马克杯喝了口水，再开口时依旧是平时无波无澜的语调，却又像在庄重的宣布着什么——
“马上就要考试了，有件事我还是要提前说一下。在我询问完大家的成绩过后，之前的聊天群会解散。你们也会逐个被我从列表里删除。”

下方传来一阵哀鸣。本意是用来布置作业和临时通知的聊天群早已成了联系这个小集体的凭证，怎么说也有了整整一年的感情，好不容易拿到的联系方式怎么能说断就断了呢。

“格瑞老师也太冷淡了吧……”女生们抱怨着，仿佛之前心目中那个表面上不近人情，鼓励起人却别样温和的美好形象一下子破碎了似的。

“我每带一届学生都是这样的。教完后就翻页了，这样才能给之后的学生留下位置。”

换句话说我们之间的瓜葛就这么多，你们只是我再普通不过的一届学生罢了，走了之后很快又会有新来的人顶上。而我，收了父母的钱和期望，就会在这一年把你们教到最好。

“那要是有人能考到高分呢？你会留下他吗？”

嘉德罗斯直勾勾的盯着格瑞，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面前的人如此陌生。
明明上课时的氛围很好，格瑞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哪怕他本人不像是善于交谈的样子，却能将大家的专注汇聚起来。被调侃时也总冷静睿智的反论回去，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只是因为我们是你的学生吗？这样一来别人对你的记挂都算什么啊。

毕业之后说不定还会时常想起这关键的最后一年，说着我们有一位多么多么好的老师。可对于格瑞来说，他教过的学生太多，总是有新的幼苗吸引他的视线，过去的辉煌不会重新搬上台面。

除非真的有人做到足够出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足矣被他铭记一辈子。
嘉德罗斯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

格瑞摇摇头。轻声回答：“不会。”

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了。

啊……如果仅仅是这样还好。嘉德罗斯此刻正揪着格瑞的衣领，一片轻盈的雪花落在对方的鼻尖，很快化为水珠消失无踪。

那双紫眸比这冰晶还冷，而他，已经失去了被注视的资格。

最终的结业考，一锤定音。平日里模考稳定在班级首榜的嘉德罗斯却不甚发挥失常。

或许是那天闹钟坏掉他到考场晚了，又或许是之前突如其来降温携带的感冒病毒搅的他整个人昏昏沉沉，又或许是鼻塞阻止了他腾出双手来全神贯注的答题……

他不想找任何客观原因。

记得查分的前一天晚上，格瑞不停的在群里交代大家早已心知肚明的网站和途径，看上去比他们这些真正考试的人还要紧张。这也难怪，毕竟谁不希望有个好结果，还要靠几个争气的学生来赚下一年的口碑呢。

可惜，他不在这个行列中。

不算差的分，但绝对说不上出彩。嘉德罗斯私戳了格瑞发给他分数，那一刻什么胜负欲什么好强心都不再重要，他要的只有格瑞的一句话——就算是那人不悦的训斥，他也能自我欺骗的好上很多。

他等了很久，不停的划亮小小的屏幕。始终没能得到任何回复。

啊啊，你说句“遗憾”我也认了。这分数我自己看的都反胃，可是你把我晾在这是什么意思？

这边的对话框始终保持着单人发信的气泡，那边的群里格瑞早就在表扬几个取得满分和接近满分的女孩了。简短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为她们喜悦的自豪感。

他仿佛被封进了透明玻璃构筑的牢笼中，另一方的欢声笑语不断映入眼帘，以往处于中心的人应该是他嘉德罗斯才对。
格瑞的骄傲、格瑞的鼓励都应该仅属于他一人。

他更早就该发现，格瑞就是这样一个公私分明的人。难听点儿说就是冷漠，像是块儿捂不热的鹅卵石，光滑的表面下是软硬不吃的心。

当初他和同学们经过商议，决定送格瑞一个新的马克杯作为留念。嘉德罗斯为此可是操了不少心，不光是被信任的满足感，同时也涵盖着同学们对他和格瑞间关系密切的一种承认。

最后一堂课，是他把包装好的杯子递给格瑞的。那人微微收缩了瞳孔，短暂的惊异后说了声“谢谢。”其他同学起哄着说班级No.1为了挑选礼物可费了很多心思，嘉德罗斯本等着格瑞其他的话语，哪怕是独属于他一人的感动也好，可惜……格瑞除了那句轻飘飘的“谢谢”后再无其他。

“但是很抱歉。”
“我目前用的杯子是很重要的人送我的，我没法换。不过我可以把这个新杯子送回给他。”

什么意思。
总是觉得格瑞老师双商超高的女生们也瞬间认为他读不懂空气。这是我们大家送你的礼物啊，你可以不用，留着作纪念，但是你转送出去就很伤人了吧。

这么急着和我们撇清关系？互不相欠？

“你摔了算了，反正值不了几个钱。”
嘉德罗斯丢下这句话，转身跨上背包就走出了教室。连之后为了庆祝毕业，格瑞专门准备的蛋糕都没有吃。
就算是初次到来时他心中的不情不愿，也没促成如今尴尬的氛围。

加上目前的状况，他可是明白了。老师就是老师，关心你的事情、不介意的接下调侃、时不时用巧克力糖果作为奖励……这些都是他作为老师责任的一部分。

而最终他要看的，只有铁板钉钉的成绩。

嘉德罗斯会想，之前他得的那些第一名，到底算不算数。果然还是最终关头比较重要吗？
…可他实在看不下去格瑞表扬其他人的样子了，偶然展露出的温柔更是不行。嘉德罗斯退出了群聊，猛然想起了格瑞那番：“得知分数后就会把所有人删掉”的话，自嘲的挑了挑嘴角。

我对你太失望了，格瑞。你的眼里明明装不下任何人，又为什么要让学生们喜欢上你呢。

在你删掉我之前不如我来做主动的那个。

他在对话框中敲下：“我在天桥上等你，你不来我就不走。”这番任性的话，然后迅速的将那人拉黑。
连拒绝的余地都不留。

嘉德罗斯也确实这么做了，他连具体地址都没写清楚，跑出家门后迎面的冷风也没让他平静多少。考试失利的不甘混杂着被格瑞忽视的愠怒直捣胸腔，烦躁的快要炸裂开来。

我可没有把你当做过老师，格瑞。从我同意继续待在你的辅导班时就不是了。所以你也不准，不准只把我当成普通的学生对待。

既然没能拿到出彩的成绩让你铭记，那就用别的方法让你好好注视我吧。

他被冻得四肢都快失去了知觉，终于在这个城市即将降雪的前一秒捕捉到了那人匆匆跑来的身影。

看吧，这不是有了所谓的区别对待嘛。

※
“嘉德罗斯，你……”
“住嘴。”

他松开了格瑞的衣领，后退几步直视着对方。现在格瑞终于在自己面前了，跳脱出老师和学生的身份，不被其他人干扰——

“为什么不回复我？”

之所以会打断格瑞的话，是因为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回答。哪怕他所追求的并不是某个固定的答案。

他看着格瑞叹了口气，在过冷的天气下凝成模糊面容的白雾。

“我只是怕你太自责。”
-END-

像嘉嘉这样自尊心强大的学生，格瑞一定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会难受的吧。

丧什么丧!!爽文去!